文/阎长贵
江青
“高炬”不是江青
“高炬”是1966年5月8日在《安闲军报》上发表《向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开火》著述的作家,是一个一名,其意为“高举”毛泽东念念想红旗的意念念。不外这仅仅一种说法,其实,也可相识为高举毛泽东念念想的“火把”,高举“文化大蜕变”的“火把”——究竟是什么意念念?这只消遴荐和决定用这个一名的作家本东谈主知谈了。关联词,这个一名究竟是谁的?同谁磋商?多年来,在党史界、文艺界,绝大多数东谈主说是江青的一名、假名,或者说和江青磋商。兹举几例。
《中国共产党在朝四十年(增订本)》(中共党史出书社1991年第二版)第268页上记叙:
《安闲军报》8日以权贵地位发表江青机密组织的签字高炬的著述(略)。
《“文化大蜕变”简史》(中共党史出书社1996年版)第86页上记叙:
5月8日,《安闲军报》以权贵地位发表江青写稿班子签字高炬的著述(略)。
《江青传》(期间文艺出书社1993年版)第319页上记叙:
5月9日(按:应为5月8日),《安闲军报》发表江青假名“高炬”的著述(略)。
《中国1966年——风乍起》(安闲军出书社2000年版)第332、335页,除了讲到“高炬”(江青假名),还指出“高炬”的名字并非5月8日第一次出现,它写谈:
4月25日,《安闲军报》刊登高炬《影片〈兵临城下〉是一株宣扬修正主意念念想的毒草》,这是受到江青界限的写稿主谈主员构成的高炬——高举战役火把——的第一次亮相。
《刘少奇传》(中央文献出书社1998年版)第1015页上写谈:
5月8日,江青在《安闲军报》发表由她组织写的签字高炬的著述(略)。
雷同的说法还不错举出不少。看来,“高炬”是江青的假名(或一名),或同江青磋商,这是“铁板上钉钉”,毫无疑问的了。关联词,事实究竟如何?应该说,咫尺辨证了了这个问题也不难,因为当事东谈主或知情东谈主好多齐在,若再过几十年,那就难了。
“高炬”(极端著述)和江青毫无关系,也无用顽强这样说。签字高炬的著述《向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开火》,其“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”的说法,即是1966年4月10日,当作中共中央文献下发的《林彪同道委用江青同道召开的队伍文艺责任茶话会纪要》中建议来的,亦即江青建议来的。关联词,5月8日《安闲军报》发表的《向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开火》极端签字“高炬”,又确确乎实同江青无关。这是真确的知情东谈主讲过的。
原中央文革小构成员、《光明日报》总剪辑穆欣说:“5月8日,《安闲军报》、《光明日报》鉴别发表中央文化蜕变小组长入部署、核定的著述:《向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开火》(高炬),《擦亮眼睛,鉴别真假》(何明),何明是关锋的一名……高炬的著述是《安闲军报》剪辑部写的,临时用了这个一名,乃为‘高举’毛泽东念念想红旗的意念念。有的书上说这是‘江青的一名’,或说这篇著述是‘江青主执写的’,齐不正确,那时江青还在上海,7月20日才回到北京。”穆欣说法合适本色。仅仅有两点不够确凿,一是所谓“中央文化蜕变小组”,而5月8日尚未经中央公布矜重开发,因此“中央文化蜕变小组长入部署、核定”云云,似值得进一步参议,是否应为“文化蜕变文献草拟小组”?二是所谓“临时用了”高炬这个一名也不确凿,如前所说,4月25日《安闲军报》就发表过签字“高炬”的巨额判著述。我问过原中央文革小构成员关锋,他1966年5月初住进垂钓台,应该说,他相配了了“高炬”著述的写稿和发表经过,他也说“高炬跟江青莫得任何关连”。
总起来说,对1966年5月8日《安闲军报》发表的高炬《向反党反社会主意的黑线开火》的著述,再不要“以谣传讹”了,还它一个简便显然的蓝本面容吧!
江青莫得进入1966年5月的中央政事局扩大会议
再说江青和1966年5月4日至26日中共中央政事局扩大会议。此次政事局扩大会议是全面发动“文化大蜕变”具有记号性的会议,它通过了“文化大蜕变”的提要性文献——《五一六见告》,林彪发表了大讲“政变”的“五一八”谈话,等等。
会议由刘少奇主执,毛泽东在外地,没出席会议。此次会议江青是不是进入了?《中国共产党在朝四十年(增订本)》、《“文化大蜕变”简史》、《江青传》、《史无先例的年代》(东谈主民日报出书社2001年版)等书,险些不约而同地说:出席会议的有中央政事局委员和磋商负责东谈主76东谈主,包括“文化大蜕变文献草拟小组”成员江青、张春桥、关锋、戚本禹等8东谈主。看来,江青进入了此次政事局扩大会议,亦然毫无疑问的了。关联词事实并非这样。原中央文革小构成员穆欣说:“江青那时还在上海,7月20日才回到北京。”
那么,为什么这些有泰斗,或莫得什么泰斗的书,齐说江青进入了此次会议呢?是不是会议名单列有江青的名字,而她本色上莫得进入?那时江青身边的好几个责任主谈主员(顾问、厨师、奇迹员等)齐不错提供讲明。这件事我莫得条目查阅会议档案,不知会议名单上是否竟然列有江青的名字。但是,江青确乎莫得进入此次会议,我以为,对这件事情,也不要再“以谣传讹”了。
江青1966年7月20日回到北京,就和陈伯达、康生等东谈主,接连抑制地到北京大学、北京师范大学、北京播送学院等校挑动“文化大蜕变”之风。
8月初进入进一步全面发动和更进一步深远“文化大蜕变”的八届十一中全会,毛泽东从8月18日到11月26日8次接见红卫兵,江青齐进入了,从磋商材料看,12月份,江青不是接见这个治服派,即是接见阿谁治服派,加上我1967年1月9日到1968年1月9日任她文书的亲自经历,不错认定:从1966年7月20日到1968年1月,江青莫得离开过北京。其后,即1968年1月以后的情况,我就不知谈了。仅就1967年来说,整整一年,江青没离开北京一天,这是江青随毛泽东1949年3月进北京后,很稀有的,可能是旷古绝伦的。
江青每年的去处如何?据在她身边责任十几年的同道讲,江青每年齐在外地住半年,致使七八个月。每年过了国庆节(无意国庆节前)就到广州去了,住一段,再到杭州、上海,5月、6月才回北京,住不久,又去北戴河,从北戴河纪念,过了国庆节,又去南边,像候鸟相似,险些年年如斯。
唯一1967年,江青死死地呆在北京,那里也没去。对此,周围的东谈主齐看到了,其华夏因,很费念念索。但是,这极少我紧记很了了。我当江青文书整整一年,没和她乘过什么专机,坐过什么专列,也没见到过她在外地的豪华住处。江青在1967年,除了到东谈主民大礼堂、工东谈主体育馆等处开会,会见什么东谈主,其住处即是垂钓台11楼和中南海丰泽园“两点一线”。
莽撞是1967年6月份,江青体格不大好,咱们责任主谈主员齐劝她,责任不要太孔殷,要详实劳逸相连,要详实休息。当我有一次这样劝她时,她跟我说:“主席也叫我到外地去休息一段时分,还说,不要以为离开你地球就不转了。你看,这样多事,我何如走啊!”说实在话,那时我真想江青到外地去一段,这样我也不错随着乘乘飞机,到什么地点去望望;而我诚然进入责任五六年了,还没何如离开过北京,更莫得阅历和条目乘飞机了。但是,江青在1967年即是一步也不离开北京。
1967年,江青的主要行动
据江青身边责任主谈主员讲,在1967年,江青的生存面容也改变了许多。在往常,她常要责任主谈主员陪她打扑克。她打扑克只可赢不成输,如果遇着强的对家,如不让着点,江青就可能输,但让又不成走漏时弊,走漏时弊她也发脾性。汪东兴、张玉凤、徐涛、吴旭君等任参谋人,韶山毛泽东同道顾忌馆编的《毛泽东遗物事典》说:“江青打扑克的兴致甚浓,但枯竭应有的牌场风范,动不动就摔扑克,发脾性,弄得与她打牌的东谈主很不风物。毛泽东就此劝戒过江青,无奈成效不大。”这可能是事实。在“文革”前(以及“文革”中),江青爱养山公、养狗,说山公“最富裕情面味”,狗“很赤诚于主东谈主”等等,时常在广东买,带到北京来玩,玩腻了,就送给动物园。这些事,在1967年,我齐没见过。林青山在《江青和她的机密文书》中记叙:不知是刮的什么风,这世界午,江青又喜逐颜开叫小阎:“你跟我到健身房里,帮我作念点事。”
这个健身房足有七八十宽泛米大,亮堂宽广,设备豪华。……
垂钓台有莫得这样的健身房我不知谈。江青在1967年1月以前和1968年1月以后,即我去给她当文书以前和被她遣散以后,她是否到这样的健身房行动过,我不知谈,我也没访问了解过。但说1967年江青带着我到这样的健身房行动过(包括说她和其他东谈主行动过),纯正是瞎编。
江青在1967年“责任”和开会以外,还有些什么业余行动或文娱行动呢?据我看到和亲自经历的,即是看戏、看电影。那时在东谈主民大礼堂的小礼堂(个别本事也在天桥工东谈主俱乐部),抑制地献艺“样板戏”,江青等闲去看,也可能是她叫演的,或为她演的。岂论在垂钓台住,已经在中南海丰泽园住,晚上只消不开会,她齐要看电影,外传这是她的“责任需要”。是以,警卫员和顾问有个任务,即是挑电影。
每天午饭时,要写几个电影片名送给江青,由她采用一部,再告诉磋商部门送片子和放映。在垂钓台,是在17楼放映厅看,无意请陈伯达来,无意请康生来,无意请戚本禹来,无意把他们(或更多几个东谈主)沿途请来。如果莫得这些东谈主来,就身边几个责任主谈主员陪她看。1967年所看的片子,主若是中国片子,还有香港的,番邦片子并未几。就内容来讲,真话实说,莫得什么黄色的。
趁机说一下,“文化大蜕变”启动后,各单元——从下层单元到高档单元的舞会,齐当作金钱阶层的生存面容被取消了,或者说,濒临着红卫兵治服派的步履也无法举行了,唯一在中南海为毛泽东举行的舞会照常进行,无意已经化装舞会(化装者多为队伍文工团的女后生),还有著名京剧演员如谭元寿、马长礼等的清唱,等等。其样式是让毛泽东休息休息。这些行动江青常进入,总理无意也进入。我不会舞蹈,只可坐在那里看。
1967年,江青反复说她是“政事化了的东谈主”,从她本色的去处和施展看,也确确乎实像个“政事化了的东谈主”。江青是想在“文化大蜕变”中抢头功,以便职务和地位进一步攀升,这也不错说是她的政事筹画——应知那时她连中央委员也不是。
总之,1967年是江青费力于往上爬的一年。从其后的情况看,江青这个方针是达到了。1968年3月,“杨、余、傅事件”制造出来后,康生、陈伯达等东谈主,把揪出王力、关锋、戚本禹,齐说成江青的“功劳”。1969年4月在“九大”上江青不仅挤进了中央委员会,况兼挤进了政事局,从此成为“名副其实”的党和国度引导东谈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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